2018-01-03

我18岁那年,爱党爱国爱人民

踏入2018年之际,微信朋友圈里的好友纷纷晒自己18岁时的照片。我一向不喜欢晒自己的照片,但看到一些老照片却勾起了许多的回忆。三十多年过去了,当年18岁的我依然难以忘怀。

在高考结束之后,我就带着一包书躲到了乡下的外婆家。书包里都是我在高考前就很想看却不敢看的“杂书”,其中有一本《共产党宣言》。从小学到中学,我一直都是“毛主席的好学生”,总是第一批的红小兵和红卫兵,我想若是进入大学,我自然也该成为第一批党员,所以要先读《共产党宣言》。
在村头河边的大榕树下,我读了一遍又一遍《共产党宣言》。除了读书之外,我还喜欢跟村里人扯谈,从村干部到大字不识的老农都无所不谈。现实的反差使我感到很迷惘,人类在两个世纪前就开始进入工业社会,物质文明的发展突飞猛进,工业革命产生了巨大的财富......可中国在“解放”了那么多年之后,为什么还一直在农业社会里停滞不前?乡村里的农民依然还是那么贫困,他们之中很多人甚至一辈子都没钱到百公里外的省城去看一次。城乡两地的人仅因为出身地不同,就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命运有天壤之别。我对那些农民充满了同情和怜悯。当我从乡下回去大都市的时候,我同时带回了许多的疑问和迷惑
在我18岁生日的那天,我跟一个臭味相投的学长像打了鸡血的“愤青”那样,整晚都在海阔天空地“指点江山”:从中共党史谈到文革,从《共产党宣言》谈到“李一哲”的大字报,从“伟大领袖”谈到“伟大光荣正确”的党......我不明白既然如此“伟大”,为什么还会走了弯路?谁能担保将来不会再错一次?我向往那美好的共产主义,不过虽然我热爱共产党,但我却只想做一个哪怕是螳臂挡车的“反对派”。
当年两个脑残的热血“愤青”在争论了一个通宵后,我得出了一个结论:一颗红心向着党,因为目标一致;但坚决不入党,我只想做一个逍遥自在的人。可惜我无法说服学长认同后半句。多年之后我才明白,自己崇尚的是刘宾雁所说的“第二种忠诚”。
在度过了18岁的几年之后,我在一个机关里因“工作出色任劳任怨”,很快就被调去给领导当秘书。由于该职位接触到机密文件而必须是党员,我只好放弃18岁的“理想”而被“突击”入党。从此我看到了很多内部文件和海外“反动”报刊,大量的内幕和真相逐渐让我震惊、怀疑、印证、思考……我开始重新审视了自己对党的“忠诚”。
在一次党员生活会上,我根据《共产党宣言》里说的:“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。”公开地谈论自己对八六学潮等事件的不同看法,结果是可想而知的——被党组织要求“深刻反省”。由于我始终无法“在思想上跟党中央保持一致”,为了继续追求自己18岁的理想,我正式递交了一份要求退党申请书。——当年最年轻的新党员从入党到退党都是“一鸣惊人”
《圣经》上说:“当上帝关了这扇门,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。”出国留学打开了我人生的另一道门。在自由民主的澳洲,我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世界,揭穿了曾经信以为真的种种谎言和谬论,彻底否定了从小就被灌输的观念。英国哲学家罗素说:“一个人30岁以前不相信社会主义是没有良心,30岁以后还相信就是没有头脑。”此话有点夸张,但良知、常识、真相,还有独立思考,可以让人看清楚这世界。
周有光老先生说:“要从世界看中国,不要从中国看世界”。从百年来人类的民主步伐可以看到:“1800年有3个民主国家,190013个,195020个, 197030个。到今天2015年,已经约有130个。也就是说,从19702015年的45年之间,实行多党民主选举的国家增加了100个。而所谓的社会主义国家,则从40多个锐减到目前的23个。”
这百年来世界文明发展的事实已经证明,那个“共产主义的幽灵”已经到了穷途末路,历史的潮流不可阻挡,这时代呼唤一个宪政民主的中国。

文森  2018-1-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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